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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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周牧雲和金宴商量了下，並在征得周康寧的同意後，還是選擇了公立學校。
夏青知道後，開心的沖了過來把周康寧緊緊抱住。
周康寧感染到她的情緒，也哈哈回抱住她。
兩個小姑娘在客廳裏轉圈圈，笑個不停。
周牧雲和金宴在一旁相視一笑，再次慶幸自己的決定。
女兒的開心是最重要的。
這次沈渭城沒有像幼兒園那樣再幹預，一來周牧雲根基已有，不便他過多插手，二來，時隔幾年，他又病倒了。
這一年的夏日，京城酷暑已是再正常不過。
就在即將來海城的前一天，沈渭城直接發起了高燒，和這天氣一樣，高熱異常。
周康寧起初並不知道這件事，她正準備和夏青一起參加夏令營，晚上本來已經睡下，忽然想起夏青指定讓她帶上的水壺還放在客廳。
出門的時候，爸媽的房間沒關好燈亮著，在寂靜的夜裏，輕聲細語也被無限放大。
“姓沈的那小子真的不要命！”爸爸難得用這樣憤恨的語氣說一個人。周康寧拿著杯子，站住了，能讓自己的爸爸這樣說的，也就只有沈叔叔了。
一陣窸窸窣窣，媽媽的聲音傳來，“你先別生氣，他也不是故意瞞你，還不是怕你擔心……”
“那小子嫌命太長了！”
“噓！寧寧還在睡呢？”
爸爸的聲音輕了下去，也平靜了一些。“當時老太太去世，他頭幾天沒日沒夜的守著，沒人勸得動他！現在，勸得動他的人越來越少了……”
“這不是還有你嗎？”
“我？我算個屁！”
啪的一聲，爸爸“嘶”了聲，肯定是被媽媽教訓了，可這個時候，她沒心情笑，只想知道沈叔叔的病情。
“說話註意點！都是當爸的人了……你自己再看看，抽出時間去看下，這事兒先不要和寧寧說。”
“寧寧正好在夏令營。”
“……瞧我，這事都忘了。”
“明天一早我就去，我讓辦公室小張把事情往後挪，等我回來看情況再和寧寧提。”
“我有分寸……”
屋裏漸漸沒了動靜，周康寧靜靜地回了房間，然後再也睡不著了。
翻來覆去的實在沒有睡意。
周康寧知道沈叔叔平時身體是不太好，爸爸也經常問他身體情況，但她從來沒見過他病倒的樣子。
她最終還是翻出了自己的電話手表。
這次夏令營她帶著方便聯系。這是爸媽給她的生日禮物，爸爸說裏面也有沈叔叔的電話，還不情不願跟了句，這是你沈叔叔要求的，你有事聯系不到我們可以直接找他。
要說成了孩子還有什麽不方便的，那就是她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有手機，很多事情依賴慣了，乍一沒有，只能自己適應了。
她熟練的擺弄電話手表，怕打擾沈叔叔休息，偷偷發了消息。
“沈叔叔，我偷偷聽見爸爸說你生病了，你還好嗎？”
她以為要很久才能收到，想不到十來分鐘後，沈渭城就來了消息。
“我很好，不用擔心。”後面還跟了個摸頭的表情。
周康寧的頭瞬間鉆出了被窩，嘴角勾著笑意。
“你要快快好起來！”可愛的表情當然不能少。
沈執看了眼手機，多日的擔驚受怕到這會似得到了些緩解。他把手機屏幕調亮，轉給沈渭城。
“這孩子也不枉費你平日疼她。”這是五哥的私人手機，裏面存著的都是最親近的人聯系方式，沒幾個人。
沈渭城一臉蒼白，半靠著床頭，他可以想象到，某小孩古靈精怪地鉆在被窩裏偷偷給他發消息的樣子。
“沈家……不缺孩子，獨獨……這孩子和我……有緣分。”
從她剛出生，勾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刻，他就知道，緣分真是來得玄妙。
他慢慢伸出手，沈執遲疑了下，還是遞了過去。
沈渭城的手還有些抖，他慢慢地打了個“好”，再學著前面，又發了個摸頭的表情過去。
很簡單的動作，沈渭城頭上就冒出了汗。
他嘆了口氣，沈執默契地拿過手機又幫他調整下枕頭。沈渭城躺在床上，透過花窗看那圓月高懸。
夜晚的沈家老宅，只有這輪明月還有些生氣。
“十五了，是嗎？”
“是……”
老太太就是十五走的。
“這麽快……”
沈渭城低語，又沈沈睡去。
手中的手機亮了下，沈執看了眼，小姑娘懂事的回了個“嗯”的表情包，就再也沒發文字了。
他把手機放在他床頭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。
這次的夏令營學校出面組織，相當於給孩子做個團建，彼此能更好的融合。周康寧和夏青兩個孩子平日自理能力比較強，夏令營又有老師在，幾個做父母的大人們都不太擔心。
這一不擔心，就出了事，讓他們事後想起來就後怕，原因就在一個叫沈彎彎的同學身上。
沈彎彎的沈家和沈渭城的沈家自然不是一個“沈”。沈彎彎的父親是拆二代，自己善於經營，於平城發跡，後踩住政策的紅利來到了海城發展，短短時間成了海城的New Money。
沈父熱衷於讓自己的獨生女兒融入當地，圓了自己早些時候的夢。可現實總是骨感的，沈家在海城的某些人眼裏，終是貼著“暴發戶”的標簽，怎麽也撕不掉。
孩子最為敏感，在沈彎彎哭死哭活的折騰之下，沈父只能讓她來這所公立上學。但想不到，夏令營快要結束的時候，她在徒步的時候就迷了路。
周康寧頭痛的要死，不是因為迷路了，而是因為夏青正舉著半根香腸，抱著她哇哇大哭：“哇……寧寧……我們完蛋了！！我們要死了——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！”
周康寧安撫著夏青，“沒事沒事……老師們會來找我們的！”
她冷靜地看著周圍，這是海城附近知名的大雲山，前面他們走的都是大步道，現在卻是用石板鋪的小道，她們所在的地方不至於人跡罕至。
周康寧擡頭看看茂密樹林下昏暗的日光，她擔心的是太陽快下山了，到了晚上不知道會在這裏遇見什麽。
她也是大意，和夏青兩個慢悠悠走在後面，反正前面還有小朋友。在後面的老師跑前面去救助摔倒的女生，她和夏青打打鬧鬧間跟著前面的那個女生，就這樣迷路了。
周康寧隱約記得好像拐了個彎，應該是這樣才偏離了主幹道。
周康寧看著前面一臉發白，卻還依然強自鎮定的女孩子，“你在我們前面，沒看見隊伍嗎？”
沈彎彎是個小淑女，夏令營大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到了後幾天免不了淩亂，她一頭黑直長發依然規規矩矩。
她咬著下唇，“我，我沒註意。”
周康寧看著手腕上已經沒電的電話手表，她以為自己用不上，懶得充電。夏青是壓根就沒帶。
“手機？電話手表？有嗎？”
沈彎彎小手搓著衣角，搖了搖頭，那麽醜醜的東西，她怎麽會帶。
周康寧瞄了眼她空蕩蕩的手腕，嘆了口氣。
“我們往回走，找到步道。”周康寧拿出背包裏面的彩色皮筋丟在路上，幸好出發前媽媽讓自己多拿點皮筋備著，想不到現在用在這個上面。
夏青小聲啜泣，把剩下的香腸小心翼翼用紙巾包好。“呃……寧寧……還是你最聰明了，我……我要把香腸放著，後面……後面留著用……”
“青青，跟上！”
“哦……哦……”夏青往前小半步，緊緊抓著周康寧的胳膊。
周康寧轉頭，看著另個低頭正慢吞吞跟著走的小姑娘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突然被點名，她像受驚的小鹿般盯著周康寧。
周康寧下意識皺眉，這什麽反應？
“我……我叫沈彎彎，嗯……是彎彎的月亮，那個……彎彎。”
夏青眼睛一亮，暫時忘記了恐懼，“這名字好好聽哦！”
周康寧順著她和緩的情緒，擰了她一把胳膊，“那你不是叫夏青青，我是不是應該叫周寧寧？”
“好聽！”
“真好聽！”
兩個聲音同時響起。
夏青和沈彎彎對視了眼。
這一瞬間，似乎也沒有那麽恐懼了。
周康寧往沈彎彎那裏手一伸，“一起走！”
石板路比較又寬又長，她們三個小胳膊小腿的，完全走的下。
沈彎彎一楞，看著眼前的小手。
“不走？”周康寧又往前遞了遞。
沈彎彎慢慢伸出手，握了上去。
在學校被一直被嘲笑著鄙視著的沈彎彎，第一次見到有同學朝她伸出了手。
後來，沈彎彎拉著周康寧，重新走在已經返修過的大雲山的路上，少有的感性的說，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迷路的夜晚，我也差點迷失在初入人世間的路上，寧寧是你把小時候的我從泥潭中拉了出來。
三個瘦小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走著，周康寧的皮筋不夠用就用沈彎彎的。走著走著，太陽完全下了山，一陣風吹過，夏青受驚嚇般腿一軟。
旁邊兩人連忙拉起了她。
周康寧不小心被書包調出來的東西擦到，有點反光，她順著繩子往下一摸，竟然是口哨！
“口哨！青青，你竟然有口哨！”周康寧直接破防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“對哦！我有口哨，爸爸說留著萬一有用！”夏青無辜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。
沈彎彎也無語了。
尖銳的口哨聲從暗夜密林中傳出，鳥兒受驚紛紛嘩啦啦飛起來。
口哨聲斷斷續續沒停，遠處喧嚷聲漸漸傳來。
金宴見著女兒飛奔而來。
從此，有了新的鐵三角閨蜜群，漫長的歲月裏，即使各自為家，她們仍分享著獨屬於自己的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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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牧雲和金宴商量了下，並在征得周康寧的同意後，還是選擇了公立學校。
夏青知道後，開心的沖了過來把周康寧緊緊抱住。
周康寧感染到她的情緒，也哈哈回抱住她。
兩個小姑娘在客廳裏轉圈圈，笑個不停。
周牧雲和金宴在一旁相視一笑，再次慶幸自己的決定。
女兒的開心是最重要的。
這次沈渭城沒有像幼兒園那樣再幹預，一來周牧雲根基已有，不便他過多插手，二來，時隔幾年，他又病倒了。
這一年的夏日，京城酷暑已是再正常不過。
就在即將來海城的前一天，沈渭城直接發起了高燒，和這天氣一樣，高熱異常。
周康寧起初並不知道這件事，她正準備和夏青一起參加夏令營，晚上本來已經睡下，忽然想起夏青指定讓她帶上的水壺還放在客廳。
出門的時候，爸媽的房間沒關好燈亮著，在寂靜的夜裏，輕聲細語也被無限放大。
“姓沈的那小子真的不要命！”爸爸難得用這樣憤恨的語氣說一個人。周康寧拿著杯子，站住了，能讓自己的爸爸這樣說的，也就只有沈叔叔了。
一陣窸窸窣窣，媽媽的聲音傳來，“你先別生氣，他也不是故意瞞你，還不是怕你擔心……”
“那小子嫌命太長了！”
“噓！寧寧還在睡呢？”
爸爸的聲音輕了下去，也平靜了一些。“當時老太太去世，他頭幾天沒日沒夜的守著，沒人勸得動他！現在，勸得動他的人越來越少了……”
“這不是還有你嗎？”
“我？我算個屁！”
啪的一聲，爸爸“嘶”了聲，肯定是被媽媽教訓了，可這個時候，她沒心情笑，只想知道沈叔叔的病情。
“說話註意點！都是當爸的人了……你自己再看看，抽出時間去看下，這事兒先不要和寧寧說。”
“寧寧正好在夏令營。”
“……瞧我，這事都忘了。”
“明天一早我就去，我讓辦公室小張把事情往後挪，等我回來看情況再和寧寧提。”
“我有分寸……”
屋裏漸漸沒了動靜，周康寧靜靜地回了房間，然後再也睡不著了。
翻來覆去的實在沒有睡意。
周康寧知道沈叔叔平時身體是不太好，爸爸也經常問他身體情況，但她從來沒見過他病倒的樣子。
她最終還是翻出了自己的電話手表。
這次夏令營她帶著方便聯系。這是爸媽給她的生日禮物，爸爸說裏面也有沈叔叔的電話，還不情不願跟了句，這是你沈叔叔要求的，你有事聯系不到我們可以直接找他。
要說成了孩子還有什麽不方便的，那就是她不能像上輩子那樣有手機，很多事情依賴慣了，乍一沒有，只能自己適應了。
她熟練的擺弄電話手表，怕打擾沈叔叔休息，偷偷發了消息。
“沈叔叔，我偷偷聽見爸爸說你生病了，你還好嗎？”
她以為要很久才能收到，想不到十來分鐘後，沈渭城就來了消息。
“我很好，不用擔心。”後面還跟了個摸頭的表情。
周康寧的頭瞬間鉆出了被窩，嘴角勾著笑意。
“你要快快好起來！”可愛的表情當然不能少。
沈執看了眼手機，多日的擔驚受怕到這會似得到了些緩解。他把手機屏幕調亮，轉給沈渭城。
“這孩子也不枉費你平日疼她。”這是五哥的私人手機，裏面存著的都是最親近的人聯系方式，沒幾個人。
沈渭城一臉蒼白，半靠著床頭，他可以想象到，某小孩古靈精怪地鉆在被窩裏偷偷給他發消息的樣子。
“沈家……不缺孩子，獨獨……這孩子和我……有緣分。”
從她剛出生，勾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刻，他就知道，緣分真是來得玄妙。
他慢慢伸出手，沈執遲疑了下，還是遞了過去。
沈渭城的手還有些抖，他慢慢地打了個“好”，再學著前面，又發了個摸頭的表情過去。
很簡單的動作，沈渭城頭上就冒出了汗。
他嘆了口氣，沈執默契地拿過手機又幫他調整下枕頭。沈渭城躺在床上，透過花窗看那圓月高懸。
夜晚的沈家老宅，只有這輪明月還有些生氣。
“十五了，是嗎？”
“是……”
老太太就是十五走的。
“這麽快……”
沈渭城低語，又沈沈睡去。
手中的手機亮了下，沈執看了眼，小姑娘懂事的回了個“嗯”的表情包，就再也沒發文字了。
他把手機放在他床頭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。
這次的夏令營學校出面組織，相當於給孩子做個團建，彼此能更好的融合。周康寧和夏青兩個孩子平日自理能力比較強，夏令營又有老師在，幾個做父母的大人們都不太擔心。
這一不擔心，就出了事，讓他們事後想起來就後怕，原因就在一個叫沈彎彎的同學身上。
沈彎彎的沈家和沈渭城的沈家自然不是一個“沈”。沈彎彎的父親是拆二代，自己善於經營，於平城發跡，後踩住政策的紅利來到了海城發展，短短時間成了海城的New Money。
沈父熱衷於讓自己的獨生女兒融入當地，圓了自己早些時候的夢。可現實總是骨感的，沈家在海城的某些人眼裏，終是貼著“暴發戶”的標簽，怎麽也撕不掉。
孩子最為敏感，在沈彎彎哭死哭活的折騰之下，沈父只能讓她來這所公立上學。但想不到，夏令營快要結束的時候，她在徒步的時候就迷了路。
周康寧頭痛的要死，不是因為迷路了，而是因為夏青正舉著半根香腸，抱著她哇哇大哭：“哇……寧寧……我們完蛋了！！我們要死了——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！”
周康寧安撫著夏青，“沒事沒事……老師們會來找我們的！”
她冷靜地看著周圍，這是海城附近知名的大雲山，前面他們走的都是大步道，現在卻是用石板鋪的小道，她們所在的地方不至於人跡罕至。
周康寧擡頭看看茂密樹林下昏暗的日光，她擔心的是太陽快下山了，到了晚上不知道會在這裏遇見什麽。
她也是大意，和夏青兩個慢悠悠走在後面，反正前面還有小朋友。在後面的老師跑前面去救助摔倒的女生，她和夏青打打鬧鬧間跟著前面的那個女生，就這樣迷路了。
周康寧隱約記得好像拐了個彎，應該是這樣才偏離了主幹道。
周康寧看著前面一臉發白，卻還依然強自鎮定的女孩子，“你在我們前面，沒看見隊伍嗎？”
沈彎彎是個小淑女，夏令營大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到了後幾天免不了淩亂，她一頭黑直長發依然規規矩矩。
她咬著下唇，“我，我沒註意。”
周康寧看著手腕上已經沒電的電話手表，她以為自己用不上，懶得充電。夏青是壓根就沒帶。
“手機？電話手表？有嗎？”
沈彎彎小手搓著衣角，搖了搖頭，那麽醜醜的東西，她怎麽會帶。
周康寧瞄了眼她空蕩蕩的手腕，嘆了口氣。
“我們往回走，找到步道。”周康寧拿出背包裏面的彩色皮筋丟在路上，幸好出發前媽媽讓自己多拿點皮筋備著，想不到現在用在這個上面。
夏青小聲啜泣，把剩下的香腸小心翼翼用紙巾包好。“呃……寧寧……還是你最聰明了，我……我要把香腸放著，後面……後面留著用……”
“青青，跟上！”
“哦……哦……”夏青往前小半步，緊緊抓著周康寧的胳膊。
周康寧轉頭，看著另個低頭正慢吞吞跟著走的小姑娘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突然被點名，她像受驚的小鹿般盯著周康寧。
周康寧下意識皺眉，這什麽反應？
“我……我叫沈彎彎，嗯……是彎彎的月亮，那個……彎彎。”
夏青眼睛一亮，暫時忘記了恐懼，“這名字好好聽哦！”
周康寧順著她和緩的情緒，擰了她一把胳膊，“那你不是叫夏青青，我是不是應該叫周寧寧？”
“好聽！”
“真好聽！”
兩個聲音同時響起。
夏青和沈彎彎對視了眼。
這一瞬間，似乎也沒有那麽恐懼了。
周康寧往沈彎彎那裏手一伸，“一起走！”
石板路比較又寬又長，她們三個小胳膊小腿的，完全走的下。
沈彎彎一楞，看著眼前的小手。
“不走？”周康寧又往前遞了遞。
沈彎彎慢慢伸出手，握了上去。
在學校被一直被嘲笑著鄙視著的沈彎彎，第一次見到有同學朝她伸出了手。
後來，沈彎彎拉著周康寧，重新走在已經返修過的大雲山的路上，少有的感性的說，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迷路的夜晚，我也差點迷失在初入人世間的路上，寧寧是你把小時候的我從泥潭中拉了出來。
三個瘦小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走著，周康寧的皮筋不夠用就用沈彎彎的。走著走著，太陽完全下了山，一陣風吹過，夏青受驚嚇般腿一軟。
旁邊兩人連忙拉起了她。
周康寧不小心被書包調出來的東西擦到，有點反光，她順著繩子往下一摸，竟然是口哨！
“口哨！青青，你竟然有口哨！”周康寧直接破防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
“對哦！我有口哨，爸爸說留著萬一有用！”夏青無辜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。
沈彎彎也無語了。
尖銳的口哨聲從暗夜密林中傳出，鳥兒受驚紛紛嘩啦啦飛起來。
口哨聲斷斷續續沒停，遠處喧嚷聲漸漸傳來。
金宴見著女兒飛奔而來。
從此，有了新的鐵三角閨蜜群，漫長的歲月裏，即使各自為家，她們仍分享著獨屬於自己的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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